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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再错

第十六章:再错

与此同时,查尔斯也领着奇拉拉一行人到了相反方向橡胶林的中央地带,一开始发现橡胶林中间那片干枯的土地时,查尔斯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已经被攥在了死神血腥的手上,平坦的地面没有任何呕吐不平,直径大约7米的圆圈周围满是翠绿的橡胶林,跟查尔斯想象中的有些不同,按理说圣地应该是动物聚集的不常温地带,可自从踏入这片橡胶林后除了迷路的小鸟外再也没有看见任何别的其他动物。

查尔斯走到平地上停下,骄阳的烈阳将他炙烤出满头大汗,跟随他的组员也各个开始用蛇皮水壶补水,领队的人看着查尔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像是对昔日老友似的关怀,他将自己的水壶递给查尔斯,然后嘴里说着一连串在查尔斯听来如同日本落语相声似的奇怪发音,跟随的翻译擦了擦滴在嘴边的水滴说:“喝吧,朋友,这是新的。”

新的......水壶?查尔斯接过那表面还有些湿冷的蛇皮水壶,内心的烦闷与惆怅刹那间化作了苦涩的泉水萦绕胸腔,他很渴,但是却喝不下,面前的人再过不久说不定就要从帮他的人变成杀他的人,再怎么说也是他的错,没有打招呼就随意闯入别人的领地,甚至还误伤了别人的族员小孩,眼中黑瘦的带着异样头饰、腰间插着各种被蛇血染红羽毛的族员心地其实非常善良,璀璨的阳光照耀在他们不带一丝污垢的黝黑的脸上,漆黑的眼睛和眼白就好像一对会说话的灵魂在肆意散发席拉得法天生的原始性和纯粹性。

不知不觉间,浓重黑暗的乌云像是不满烈阳的暴政似地突然将其伟大的威力遮挡起来,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潮湿,没有丝毫生气的橡胶林在阴暗、仿佛有无数只孤魂哀歌的天空下显得异常空灵且诡异,奇拉拉知道快要下雨了,他对自己的族员开了个玩笑:“雨神总爱多管闲事,连一丝干枯的地方都不放过。【部落语言】”看着在淅淅沥雨中捧腹大笑的族员,查尔斯深感自己的存在只会给他们带来危险,雨越下越大,仿佛越开越大的水闸般不能停止。

“还要多久,保镖回来?”矮胖的翻译眨巴着漆黑的眼睛问查尔斯,他只有几根胡子的胖下巴活像一个会飘在空中的土豆,查尔斯极力冷静自己神智,他明白自己再怎么着急现在都没有用:“等他把蛇血从身上洗掉就会带着圣物回来了。”矮胖的翻译拔起长矛小跑着奔向奇拉拉,奇拉拉望着大雨失神的眼睛突然一闪:“没有时间了,没有圣物还有别的办法。【部落语言】”

以为他们不过是在闲聊的查尔斯拔开蛇皮水壶上的木塞,跟他们说的一样完全是新的水壶里恶臭的蛇腥味扑面而来,查尔斯口渴难耐,干裂的嘴唇旁布满了死气沉沉的干燥的血丝,不过他还是拼住呼吸将水大口大口灌了下去,好似在品尝用养殖水草用的掺杂蛇血的水,腥臭与滑腻感就像一条条毒蛇在查尔斯身上缠绕,不过口渴缓解很多了,查尔斯轻轻握着手腕,不知道为何左臂有些麻木。

奇拉拉将毒矛头朝上插在被雨水打湿的地面,龟裂的土地在他强健的体魄下就像是一块豆腐般轻易地被破开了一块,奇拉拉眼中凝重的神采仿佛将他的三名同伴定了身,就连是外来人的查尔斯也开始感到了有些不妙,只见奇拉拉右手轻轻地在蛇矛上握成圈,可他的手根本没有接触到蛇矛,他半蹲下身子,奇怪的姿态活像一只瘸了腿的青蛙,他右脚伸前,开始嘟囔着查尔斯一句也听不懂的部落语言,不断摆动着身体和摇晃大腿的他看起来好像是在唱歌跳舞,查尔斯全身神经顿时一紧,在瓢泼大雨的稀里哗啦中,不知为何那奇怪的声音无比清晰,仿佛传递奇拉拉声音的空间和下雨的空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地方,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查尔斯感到那片被雨水打湿的干燥土地在奇拉拉奇怪的歌声中好似一个不断被治愈的动物般在恢复生机,他耳旁滚动着像是地下河水般的声音,声音非常小,还没有苍蝇扑扇翅膀那么大,可过一会儿歌声、舞蹈和声音就完全被淹没在雨水中,奇拉拉看起来一脸惊恐,他拔出长矛,看着那瞪着自己瞬间变得恐怖的眼神查尔斯知道一定不是想给他送礼物。

难道辨别圣地的方法不是只有一个?!他刚刚在辨别圣地?!这里不是真的。只有这个他还能确信,查尔斯一步步后退,被不小心才踩断的枯枝像是在为查尔斯哭诉般震颤着空气,所有的族员都将毒矛对准查尔斯,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好像是被触发了机关的危险人偶般开始进行杀戮工作,刚刚喝水的腥臭味还缭绕在查尔斯的嗓子里久久不肯散去,他想跑,可变得有些泥泞的土地像是一片沼泽将他本来就没有丝毫力气的腿牢牢扣住,查尔斯觉得自己双脚麻木,头脑中好似有千万只虫子嗡嗡嗡乱叫,所有族人在一瞬间包围了他,被蛇毒浸染的危险矛头顶着他的脖子,奇拉拉好像异常气愤地在说着什么,查尔斯早就变得神志不清。

不是我的错......说到底你们族里都是些什么奇怪的规矩啊......明明都是一群老好人......偏偏被这血腥的规矩装饰地像魔鬼一样,啊,愿赌服输,从小时候打赌就没赢过,查尔斯失神的眼睛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耳旁砸落的雨滴声在他听来也像送葬的器乐般让人撕心裂肺。好了,就到这里,可是我还没......查尔斯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了浑浊的眼泪,我还没,拯救世界啊......

“住手!【部落语言】”像是在原野冲锋的野马般的喊声让正准备下手的族人们浑身一棱,被雨水打湿的充满正义感的声音在查尔斯听来如同天使的歌唱般月儿,他用尽浑身力气睁开紧闭的眼睛,浑身湿透的查尔斯正气势汹汹地跟族人们谈判,背后追来的人也在拼命地喊着什么,所有的一切在查尔斯看起来就像是一幅被极力渲染的充满不可名状感情的油画,他想懂,却不懂,耳边好像传来了一声尖叫,就在一片厮杀声中,泥水溅湿了阴暗中变得冰冷的身体,查尔斯昏了过去。

混沌的大脑像是在异世界中游走,刹那间森林、烈日、可怕的原始部落和慌张的阿瑞斯都变成了颜色不同的幻影像是被灌了水的水彩画般在查尔斯脑中搅成一团,突然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传进大脑,发音清澈但声音混沌,他好像在指出查尔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错误,语气里没有惋惜,倒是充满了失望:两个地方都不是圣地,虽然你考虑温度高的地热能可以让生物在一定程度上复苏倒是没错,可这点程度还远远不够呐,喂,你仔细想想,两个地方完全相反却都有一样的地热能,那在其之间交汇的地方会有什么东西呢?哈哈哈,我可是恶魔啊,这种程度都反应不过来的话我可很头疼啊,毕竟我是你制造出来的,不对吗?查尔斯·S·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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